“虽然我并不相信斯巴赫夫真的会做出那么愚蠢的决定,但是十万人的精锐部队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全数被灭,如果不是抱有必死的意志,斯巴赫夫也不会率领暮色军团单独作战,进攻魔族内部也是所有战士的决定吧......”
在获知消息后,芙兰立刻前往了战场,当芙兰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十万人的暮色军团同时面对同等数量的兽人和数十万魔族军队的围攻,在歼灭了一半的兽人和数万的魔族军队后,全员战死。
芙兰下令让魔族军队将所有战死的士兵掩埋,并且将那块区域划为了禁区,然后使用了禁咒,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将所有战死的士兵转化为了高等的亡灵,放进了虚界。
那一场战斗,被称为赫库尔德之战,意为荣光的战斗,在兽人的记录中,那场战斗被称为斯卡欧莱特,意为血色的黄昏。人类军队的勇猛让兽人放弃了参与魔族与人类的战争,这使得人类减少了很多压力。
“我应该怎么去面对你们的忠诚?”
芙兰凝望着翻涌的河流,内心的情绪就像河流一样躁动不息,困扰,忧虑,自我怀疑,负面情绪充满了芙兰的内心,虽然在战争中,生命只是一个数字,十万和一百万并没有什么区别,残酷的战争掠夺了一个又一个生命,但这是必要的,因为这是生存的斗争,为了生存,就必然会有牺牲,魔族的土地正在死去,如果不寻找到新的家园,魔族将会有更多的生命消亡。
怀抱着这样的觉悟,芙兰开始了战争,跨越了禁断山脉,向着自己原本的归属发起了战争,开始掠夺原本属于自己同胞的土地。明明不久前还是人类,却在战争中毫不犹豫地指挥军队向人类发起进攻,看穿人类军队的计划,占据人类的土地。
不应该是这样的,对于自己遭遇诅咒堕落成魔族没有怨言,对于那些迫害自己的家伙也没有太多憎恨,却因为一直未能真正接受自己的身份以及冷漠而随意地接受了新的命运。
“这是命运。”
用这样的借口让自己无视掉遍布尸体的战场,放任军队劫杀逃跑的人类士兵,手上逐渐沾染上一层又一层鲜血,恐惧魔王的称号传遍了人类国度。不单是躯体,连同灵魂也堕落为了恶魔。
直到芙兰亲眼看到斯巴赫夫被数把长枪刺穿身躯,还有那一具又一具冰冷的躯体,在亲手将斯巴赫夫冰冷的身躯埋进土壤里后,芙兰才感觉到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那些原本被封存的记忆出现在脑海,和斯巴赫夫一起接受舅舅训练的日子,和斯巴赫夫一起犯错被沙佩斯特教训的日子,一起训练军队的日子......斯巴赫夫就像是亲人一样一直陪伴着芙兰很久,但现在他却死在了我的手里......
“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不应该死去的!你应该好好活着的!你们也是!”
芙兰紧紧拥抱着斯巴赫夫冰冷的躯体,祈求着斯巴赫夫能够像以前一样摸着自己的头,然后拿出一朵鸢尾花,让自己献给沙佩斯特......但是斯巴赫夫已经无法做出回应了......
“既然世界上的所有生命都会被放在牺牲和救赎两个天平上进行称量,那我的生命也可以吧......”
所以,在不影响萨斯的情况下,芙兰动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发动了禁咒——亡灵天灾,将战死的二十万士兵转化为了高等级的亡灵,即使现在芙兰已经比当初强大了不止百倍,但发动禁咒后芙兰还是休养了半年才勉强恢复,禁断山脉也维持了半年了和平。
在将暮色军团转化为亡灵后,芙兰转变了战略,逐步减少战场上的魔族军队,造成魔族不断败退的假象,并且在最后,独自一人迎战前来讨伐的小队。
因为愧疚,芙兰没有去面对被自己转化为亡灵的战士,原本因为突然到来的委托而暂时忘记了这件事的芙兰,因为独处,想起了自己的战士。虽然之前芙兰和斯巴赫夫见了一次面,但是芙兰并没有勇气提起赫库尔德之战,逃避不能解决问题,那些战士选择了我,我也不能辜负他们对我的信任。
但是,我真的有资格获得你们的信任吗?背弃了人类,带来了灾祸的我,有什么资格获得为了人类拼死战斗的你们的信任呢?
芙兰质问着自己,斯巴赫夫坚定的眼神就像刀刃一样刺痛着芙兰的心。
“我,没有资格啊......”
“传说中的英雄也会流泪吗?”
轻佻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嘲讽一样,打断了芙兰的思绪。
“Lancer吗,真是不会看气氛啊!你一定很不受人欢迎吧!”
收起思绪,芙兰转头看向左边,穿着红绿相间T恤,深色长裤的Lancer双手搭在围栏上,看起来就像是观光的游客,只是和时节不相称的服饰让Lancer看起来相当突出。
“在赤枝骑士团,我可是很受欢迎的!”
Lancer反驳道,身为爱尔兰最伟大的英雄之一,库丘林拥有着诸多的友人。
“所以,你是从哪里偷来了这几件衣服?”
芙兰打量着Lancer,虽然这身服饰不适合这个时节,但是非常适合Lancer,看起来就像是悠闲的青年。
“虽然拿走了服饰,我也付过钱了。”
“你的Master会给你钱吗?”
“我把耳坠作为交换了。”
芙兰才注意到,Lancer的耳坠少了一只。
“真是不错的英雄啊,和传说嗜血的英雄有些不符啊!”
“嗜血和伟大并不冲突,不过,Assassin你居然也会表现出那样柔弱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英雄啊!”
Lancer微笑着,像是和蔼可亲的大哥一样向芙兰问道。
“我可没有说过我是英雄。”
芙兰摇摇头。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看你这样子,是过去的友人吗?”
“啊,毕竟我不能像你们凯尔特战士一样,遵循即使对方是好友,若是对方在敌阵的话就会一边笑叹运气不好一边拼个你死我活、就算对方是父母的仇敌,只要是友方就会在誓约的限度内守护到底那样的守则。”
“你果然猜出了我的真名啊!”
“Archer也猜出来了,要在枪兵中选出最快速的英雄的话,你在里面也是精锐啊。这样的枪兵在世界只有三人。再加上,说到有如野兽般的敏捷的话,恐怕只有一人,毕竟,像你一样的英雄很少啊。”
“说的真好啊,Assassin,你的力量,也应该是英雄吧,既然是英雄的话,执着于过去,就是你的愿望吗?”
“我到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被召唤。”
芙兰继续看着眼前的未远川,继续思考着什么。
“但是你说得对,我们是已经逝去之人,在纠结过去那样也太过不幸,以前我不能成为战士,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我可不想放弃。”
“所以,要战斗吗,Lancer?”
“啊,我也希望能够以强者为对手进行与英雄相称的战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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